胡艷波 何佳曦 李 楊

　　寒冬里的月牙湖站，16時許天就已經擦黑了。-31℃的極寒里，迎面是刺骨的西北風。

　　“2道去鐵路專用線的調車進路好了。”2022年12月30日，加格達奇車務段月牙湖站連結員張思奇通過手持電臺向調車長肖智文報告調車信號開通狀態。

　　月牙湖站是中國最北火車站，主要以煤炭運輸為主。受地理位置影響，這里天冷、雪多、風大，一年有一半時間被積雪覆蓋，最低氣溫達-40℃。因為煤炭多在夜間運輸，調車人員作業時間在16時至次日6時之間，經常和寒冷徹夜共舞。

　　對于24歲的張思奇來講，最難忍耐的不是臟累險，而是冬季里的寒冷。當天，他棉襖外面套著派克服，雪地鞋內棉襪子再套毛襪子，圍脖帽子戴好只露出兩只眼睛。盡管如此，西北風還是讓他感到刺骨。

　　“推進、推進。”手持電臺里響起車列啟動的指令，20輛敞車在調車機推送下緩緩向鐵路專用線駛去。行進過程中，張思奇始終掛在車列前端車梯上，仔細瞭望前方進路。為了保持身體平衡，他用一只胳膊掛在車梯上，不一會兒，胳膊便被凍得火辣辣地疼。“車列推進過程中，司機看不到前方進路，需要我們站在最前端的車輛上觀察進路，作用相當于‘倒車雷達’。”張思奇邊說邊用厚厚的棉手套抹了一把眼睫毛上的霜花。

　　“十車、五車、三車，停車！”17時30分許，伴著肖智文發出的調車指令，車列準確停靠到了指定貨位。車輛停穩后，張思奇立即按下緊急停車信號，在得到肖志文準許后，熟練地鉆到車鉤下，關閥、摘管一氣呵成。一番忙活后，張思奇感到身上熱乎了不少，但鞋子里還是拔涼拔涼的。站在雪地里的他使勁兒跺了幾下腳，以緩解冰冷的刺痛。

　　“車輛對位完畢，可以裝車。”18時10分，煤礦監裝人員的手持電臺里傳來調車長對位完畢的指令。只見3臺裝載機揮舞著“手臂”在貨場往來穿梭，將煤炭裝進車內。作業的轟鳴聲回蕩在貨場上空。

　　19時許，調車作業結束。回到休息室，張思奇將雪水浸濕的鞋子、手套放進暖鞋器，隨后給自己和工友倒了兩杯熱水。“這點困難不算什么！為了電煤運輸安全暢通，我們年輕人就該扛起責任來。”張思奇一邊捧著保溫杯喝著，一邊感慨地說。杯口升騰的熱氣，遇到他冰涼的雙頰迅速凝結成了一顆顆水珠，掛在滿是自豪的臉上。